专访陈思诚 | 零盈利的《唐探》网剧，是开拓“唐探宇宙”的冲锋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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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｜弓正 编辑｜夏添
三年时间，两部《唐人街探案》电影以累计超过40亿的票房，取得了超预期的巨大成功。更重要的是，在这一系列作品的成功基础上，“唐探宇宙”开始有了雏形。
而作为IP源头的“唐探宇宙”，显然包含了陈思诚和其团队更大的野心。
10月18日的爱奇艺在上海举行的悦享会上，陈思诚正式宣布《唐人街探案》网剧确定于明年第四季度在爱奇艺上线，“唐探宇宙”的神秘面纱即将进一步揭开。
这个以“悬疑推理+喜剧”风格全面助推华语电影类型化的成功IP，此次开辟线上平台的新战场，显然意在构建大小屏联动的全新生态体系，并更进一步丰富和拓展“唐探宇宙”的内涵和边界。
令人惊讶的是，陈思诚对犀牛娱乐表示该剧将只投拍12集，相较于如今的诸多剧集项目来说堪称“迷你”，从商业上也没有盈利空间，其实是一个不赚钱的项目。
但对于陈思诚来说，进军网剧市场从来都不是为了短期考量；拓展“唐探宇宙”的世界观、带动IP价值的系统升级，才是一笔真正开拓源头的好生意。
“这是一个不要利润的网剧项目”
在当前行业形势整体下行的大环境下，陈思诚对犀牛娱乐坦言制作《唐探》网剧承担了很大的风险。以国内市场按集数收购剧集的行业惯例，仅12集的《唐人街探案》即使被爱奇艺以“达到现代戏之最”的价格收购，整体入账依然有限。
而所冒的风险则超乎项目本身的盈亏。对于刚刚以两部系列电影获得市场认可的“唐探”IP而言，如果网剧的市场反馈不理想，极有可能直接损害到品牌整体，甚至影响已经定档2020年春节档的电影《唐探3》，这种“吃力不讨好”的结果显然是陈思诚团队不愿意看到的。
但开拓网剧市场的意义却极为重要，从战略上来说，陈思诚希望借此进一步拓展“唐探宇宙”，“变成一个类似漫威宇宙的内容源头”。
要达到这一点，网剧《唐人街探案》就必须同样具备较高的影响力；而陈思诚的目标显然不止于此，他希望能让观众看到一个品质之作，甚至打造一个国产现代剧新的行业标杆。
选择网剧作为拓展方向，是源于这种载体和“唐探”项目的诸多契合。“网剧的观众相对更年轻化，更乐于接受新鲜的事物，他们平时会看很多英剧、美剧，相对电影观众来说认知会更前端一些，我们这次的创作也是一样，会有更多风格化的尝试。”
此前爱奇艺曾有过类似的尝试，这也让陈思诚乐于和前者合作，“他们很乐于接受新的东西，愿意进行一些类型化的尝试。”双方的志同道合最终促成了这次的合作。
“确切地说我们这次是不要利润的，爱奇艺的购片成本就是我们的制片成本。”诚如陈思诚所言，爱奇艺愿意以一个极高的报价拿下《唐探》网剧，本身有着分担风险的意味，这样“讲究”的决定显然让北方汉子陈思诚颇有触动。
万达方面曾希望陈思诚至少从网剧上赚取一些授权费，但陈思诚坚持了自己的意见，“我一直说服他们，那些授权费对万达这样的企业来说不算多，但可能对剧集的制作来说，多一两千万所呈现的效果看起来会完全不同，尤其是在我们这么短的一个集数上。”万达方面随即就表明了支持态度。
而今《唐人街探案》网剧项目最终确定，陈思诚认为必须感谢万达和爱奇艺这两大平台，他们陪陈思诚做了一次大胆的尝试。
尽管目前网剧《唐探》的演员阵容尚未公开，但陈思诚透露全片的演员成本只占总成本的十几分之一，整体不超过1000万，所有演员都以折价甚至友情价出演了该剧，这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对“唐探”IP的认可和对项目本身的信心。
一个投资方、制作方和主创都没赚钱的项目，可以说是网剧《唐探》极为有趣的一个标签。
不断拓展的“唐探宇宙”边界
网剧《唐探》的故事发生地选在泰国，刻意保持了与电影《唐探1》相同的故事起点。主人公之一、在“Crimaster”榜单上排行第四的阿寞，也和久居泰国唐人街的电影主人公唐仁有着一些关联。
另一位男主人公名叫野田昊二，是电影中妻夫木聪饰演的野田昊的弟弟；在电影里令人印象深刻的超强女黑客Kiko，更将作为关键角色登场。
这些人物设定显然和电影形成了十分精巧的互文，而Kiko这样一个在系列里横跨网影的存在，作用可以比拟《神盾局特工》里的科尔森，成为帮助观众确立时空感的一处浮标。
随着“唐探宇宙”边界的不断拓展，排行榜上不断出现的全新人物带来了更多的叙事可能，甚至随着排名的不断刷新囊括远超榜单人数的侦探群体。这样的良性内容生产体系会让人联想到漫威等成熟的“扩展宇宙”。
对比漫威四个阶段的故事结构，陈思诚认为“唐探宇宙”的结构可以划分为“Q前”和“Q后”。“Crimaster”榜单首位Q的出场，将成为陈思诚设想中整个宇宙故事的分水岭。
在电影《唐人街探案2》中Q第一次宣示了存在后，这个神秘人物就引起了观众的极大反响，网络上对其身份也有诸多猜想。提到这些猜想陈思诚哈哈大笑，“大家都开了200多个脑洞了，不可能没人猜到，感觉大家的思维都特别厉害。”
在《唐探2》里给观众们留下深刻印象的，还有侦探们各具特色的超强技能，这也是“唐探宇宙”的一大亮点，秦风的“记忆宫殿”、唐仁的风水八卦之术都是电影的经典设计。
“我希望唐探宇宙里出现的能力都是有现实基础的。不会像漫威里动不动就飞起来，而是我们现实生活里真的能听到的那种。”陈思诚还透露，目前整个系列的设定中唯一接近超能力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，可以跟猫交流，但这也是建立在导演本人听过的故事上。
除了如上文所言的内容层面的有趣设定，“悬疑+喜剧”的类型化风格是《唐探》电影系列最具特点的标签，这种风格将会在网剧里得以延续，并与诸多新的事件和人物激发化学反应。
陈思诚还特别提及了“唐人街”这个特殊的空间设定，这实则为侦探题材的叙事打开了一些限制，允许故事在现实主义的基础上有“一点点飞扬”，而对于创作者陈思诚来说，“在艺术创作上这一点点飞扬是有无限价值的”。
从2015年的电影《唐人街探案》至今，无论是对整体上的节奏把握、人物设置抑或具体细节，陈思诚都有了较成熟的思考，叙事的形式、内容和边界在他的概念中都极为清晰，这也为“唐探宇宙”的下一步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
未来：团队与IP开发的远景规划
目前电影《唐探3》已经定档2020年春节档，正处于剧本阶段，将讲述唐仁、秦风在东京的探案故事。陈思诚称如果网剧获得观众肯定，主人公阿寞、野田昊二等不排除将作为配角在电影里亮相，构成内容层面的剧影联动。
除了正在开发的网剧，据透露，万达方面也正在与陈思诚商谈，未来有望共同开发“唐探”系列的动画电影，进一步扩展叙事形式的范围。但所有这些形式的核心，还是一个统一的“唐探宇宙”的世界观。
无论网剧也好、电影也好，甚至是动画电影，都需要产生良性的互动，其中的人物要有相通的性格和能力设定；作品的风格，也会突出“悬疑+喜剧”的类型化趋向，并结合动作元素加以展现，这是“唐探”系列保持生命力的基础。
面对不断年轻化的市场，如何保持“唐探”IP市场号召力的问题客观存在。“与市场和观众保持同步的最好方式，就是团队的创作者来自观众当中。”陈思诚现在的编剧团队已经越来越扩大，接下来他还会继续吸收更多优秀的团队，为整个创作团队带来更多年轻的思维。
陈思诚认识到，“现在唐探系列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，它越来越是一个团队的作品。”他饶有兴致地提起漫威和“速激”等成熟的系列作品，无论是林诣彬拍还是温子仁拍，呈现的感觉都非常一致。而对电影作品质感的娴熟控制，正是以工业化生产思维运行的“唐探”团队所应具备的。
即将开拍的网剧是陈思诚锻炼团队的绝佳机会。剧集的摄影、美术、服化等各个岗位上囤积了大批电影界老炮儿，为剧集的电影级制作奠定了坚实基础。而担纲执导的四位青年导演，或在行业打拼多年，或有大奖加身，他们也是未来“唐探”系列多点开花的关键的人才储备。
团队的不断成熟，为《唐探》系列IP的多种形态提供了可能。陈思诚也透露此次网剧本来的构想是拍摄24集，将在泰国、日本和台湾三个地方取景，但由于时间问题做了减法，这些内容有望出现在新一季网剧项目中。
此前陈思诚已经宣布，在《唐探3》之后将不再作为导演参与这个系列，想要尝试更多类型的作品。但对于已经形成了大众认知的“唐探”品牌，他依然希望能够从产业的方向上去加以统筹，这也是目前陈思诚开始有所倾斜的工作重点，如此次作为监制和总编剧出现在网剧《唐探》的演职员表中。
正如《神盾局特工》之于漫威电影宇宙，《唐探》网剧的开发显然包含着开拓世界观和内容边界的企图。已经在电视剧市场和电影市场上证明了自己的陈思诚，即将开始在网剧领域新的征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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